【失望的評選，抱持對未來改變的期許】
- 台灣河溪網
- 4月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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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/23 第一屆台灣河川復育論壇中，繼《希望工程，為台灣找溪望》座談為溪望勾勒出下一步願景，我們慎重地透過「2024年度河川失望工程名單之課題揭示」引言，邀請主管機關代表與我們共同研議改變的可能。
2024年度河川失望工程課題揭示
2024年度兩件河川失望工程名單，分別是宜蘭縣員山鄉五十溪野溪坑溝災害復建工程，以及 112年度烏溪雙冬堤防維修改善工程。在課題的揭示過程中，我們暫時跳脫對個案細節的檢討追究，目的是將心力放在那些被系統性忽略、或因改變困難而被長久擱置的課題，邀請各界一同思考探討前行。
此次揭示的綜整課題有三，包括：
1. 災後處理及復建工程，仍欠缺生態保育把關。
2. 生態檢核機制，有待擴大效力及適用範圍。
3. 河川與野溪工程，未能以順應河相及兼顧生態為本。
在2017年「公共工程生態檢核注意事項」推出、各中央主管機關訂定作業機制之後，許多河川與野溪工程已陸續關注生態衝擊，並在生態專業者的幫助下納入保育考量。然而目前面對的最大挑戰，來自那些被排除不須辦理生態檢核的工程，以及「為了特定施政目的忽視生態維護責任」的治理邏輯。
主管機關代表初步回應
經濟部水利署河川海岸組陳明城副組長表示，課題映照的是公務人員在法規、在實務執行所面對的難題。水利署本於職責，需要因應汛期發生的災害進行搶修與復建，在汛期期間以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其功能，在汛期末期也會需要在次年的汛期來臨前達到工程目的。「時效性」是災害搶修之所以排除生態檢核的原因，而烏溪一案在監察院的調查報告下，也指示了水利署仍有改進空間。
關於順應河川特性、兼顧河川健康，陳明城副組長表示水利署於2021年開始針對26條中央管河川推動調適規劃，不僅是針對河道內的災害風險做檢討，亦對於兩岸洪泛風險、藍綠網絡保育、水岸縫合等面向進行改善規劃。但由於調適規劃不具有強制法律效力、亦非行政指導，所以針對應共同面對與解決的課題，也還需要跨部會的合作。目前行政院成立水及流域永續推動小組 ，將是一個跨部會協調整合的契機，以河川、流域的角度，檢視各部會有哪些資源對齊的可能。
行政院公共工程會代表當天雖不克出席，但在論壇前也表達他們對課題的重視，並以口頭回覆他們近年所做的幾個努力，包括：強化施工查核、缺失扣點、導入金質獎的評選標準以提升生態檢核的效果；針對災後復建工程，於要點中指示應遵循生態保育原則，後續從個案檢討落實；關於災後復建或緊急處理納入生態檢核，考量時效性與急迫性仍有所保留，後續將透過案例討論精進。
從環境法及社會生態系統看待改變期許
與談過程中，台北律師公會環境法委員會郭鴻儀主任委員向大家解析，台灣目前的河川管理法規體系將「河川」與「工程」分開來看待，是由各主管機關依據各自的工程目標 (例如水利、災防、水保、能源等)，同時遵循多個水資源治理相關法規 (如水利法、自來水法、水土保持法、環評法等)；而「生態檢核」在定位上是以工程會負責「公共工程採購契約」管理，是以 契約思維督導公共工程應盡到的生態維護義務，因此廠商能力往往決定了契約執行程度，以及違約之後如何承擔。這是推動修法之前需了解的脈絡。
面向河川與水資源的治理願景，郭律師提到現在是轉型階段，如何轉向以「生態系服務」作為所有主管機關的管理基礎；以創新水利工程技術，增進人為系統與自然系統的相輔相成；以減法工程思維，尋求減少對自然系統擾動但能達到一樣目標的替代做法；以及推進多元化水資源管理，面對氣候變遷帶來的挑戰。目標是讓所有主管機關都能建立起環境與生態意識，成為大家的同溫層。
台灣河溪網協會趙榮台顧問接著回饋，生態系服務的概念就是生態系為人類帶來的好處，人類過去管理生態系的方式，是把「自然生態系」轉換成「人為的生態系」，不一定照顧到自然的需求。過去把生態系統、社會系統分開來看，但如今知道社會系統和生態系統是緊密連結，兩者的活動會影響彼此，因此我們應警惕，若忽視大自然的邏輯，沒有好好管理並正視對生態系造成的損害，對人類不會有好處，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。
階段結論與待後續研議課題
經過第一輪與談，我們與主管機關代表做了延伸問答，希望了解水利署對於生態檢核機制的精進想法、能否積極訂定「河川健康」管理目標，以及基於對河相與生態的深入理解，進一步審視並修訂「堤前培厚」與「河川疏濬」等工法的標準與規範。
陳明城副組長回覆目前因應生態檢核機制的特性，尚難以強制要求搶災搶險工程辦理生態檢核，並提及在既有制度下要做好生態保育，目前容易忽略其他利害關係人的意見，以及忽略與第一線工作的各河川分署同仁做溝通與知識傳承，讓一般工程人員理解生態保育及復育，這是接下來要努力的部分。
接著關於河川健康，副組長表示短時間內無法直接定義，但接下來或可依循行政院院長提出的水資源管理新目標，納入何謂「新的治水」的具體定義。而有關堤前培厚、堤前覆土等工法是否有明確規則與標準，副組長則回覆針對不同河段及河性適用何種工法與治理工具，之後可以再進一步討論，納入目前正在向各界徵詢、推動修訂的水利工程技術規範，並推動教育訓練。
面對河防安全與私人土地利用權益衝突、面對防災職責與生態環境維護的兩難，以及推動生態保育過程該如何兼顧利害關係人及知識傳承？「在現有問題與限制下，尋找可能推進的方向」是公私雙方能站在一起，共同梳理難解課題的方法。
論壇中指出的階段結論或後續待研議課題，有待更多河溪守護夥伴們接棒，開啟更多深入對話、尋求解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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